沉浸在爱琴海的日子……(三)
添加时间:2009-02-07 作者:zhouyao

  在大家翘首以盼时,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大雨,从零星小雨到瓢泼大雨,只在几分钟之间,顷刻间大家做鸟兽散。
  日落没看上,还淋了个落汤鸡。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意大利男亦步亦趋,象粘皮糖一样的跟着我。说如果我明天想看的话他可以带我坐船到海上去看,我对他没兴趣,费了好大劲才甩掉。
  吃完晚饭,想找个地消遣消遣。只见绵绵细雨中,小镇一片静谧,没有一个人影。只有绵延的雨越下越大。
  难怪意大利男对我说,无论多晚,他们都一定要赶回Fira过夜。

  雨幕中飞奔回旅店,衣服已湿透了大半。老板娘温暖的笑容和她房间桔色的灯光让人感觉到这个美丽的岛上还有人的气息。
  回到房间,发现下午晒在阳台上的衣服已被细心的老板娘收了进来,通往阳台的百叶窗也被提前关上了,把黑暗,雨夜和风声统统关在了门外。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一盏孤灯与我做伴。
  夜,寂静的夜,为什么万里之外,挥之不去的还是无尽的落寞。
  现在当我与希腊弟弟的故事登上天涯头版的时候,当我在这里用照片传递爱琴海美丽的风情的时候,我不知道希腊弟弟的心里是否也存有这样一段纠缠的往事?
  我只知道,那个晚上,在爱琴海边,在那条弯弯的小路上,希腊弟弟紧紧的拥抱,那种温暖的感动依然还在。
  爱琴海是为相爱的人准备的,蓝天,大海,白云,落日。。。可是如果没有爱人,只有风景,这样的演出就变成了一部缺少主角的风光片。
  伴着海风和夜雨度过一个漫漫长夜后,第二天,我决定无论如何要回Fira去,多美的落日也别想留住我的脚步。
  不知道生活在这里的人,内心需要怎样的力量,才能安守这份平淡。
我肯定不行,曾经的静如处子,现已成了都市动物。

  和国内不同的是,这里的人是稀缺资源,而美景却是信手拈来。
  我在工交车站等车的一个多小时里,只有三两个行人从我眼前慢悠悠的走过,几个游客在边走边看,还有我独自在此,天高云淡,望断南飞燕。
  只有一个飞车族,独自在马路上玩起了我型我秀,让人惊泓一瞥。
  他狂踩油门,只听见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而近,先飙车,然后在高速中把前轮高高拉起,如同在驯服受了惊的烈马。短短半个小时,他在马路上来来回回秀了N遍。
  这就是传说中的飞车党吗?
  是太寂寞了吗?通过飙车来发泄多余的荷尔蒙。
  坐在回Fira的车上,我的心里愁绪百结,回Fira干什么呢?
  曾经以为逃离大都市的喧闹,可以独享爱琴海温暖的阳光,找回内心那一份丢失的宁静,可是,在这个美丽的岛上,我忽然发现,,我是这样不甘寂寞,原来浮躁早已浸淫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回他那里吗?
  我们已经说过再见,如果他看见我,冷冷的说,你来干什么?我该如何面队?
  我是一个敏感的人,不想发生这样的尴尬,也不想被他冷冷的拒绝之后,背着我的行李很没腔调的再次说再见。。。

  快到Fira车站的时候,忽然看见马路边有一家旅店远远的看见很漂亮,决定下车后去看看。
  我的行李很重,出门的时候,搞不清这里的气候,背了很多衣服,结果受此之累,走那都不方便,好多衣服更是没机会亮过相。
  走到旅店才发现,原来是我在Oia住过的连锁,难怪那么眼熟,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这里的房间还很便宜,只要35欧,关键是不靠海,谢天谢地,我终于摆脱海景房情节了。
  为了避免碰到希腊弟弟的尴尬,我选择了另一条路爬到山顶。
  再次回到这里,故地重游,一夜之间,晃如隔世。
  曾经的欢笑,已成回忆,曾经的他,已成陌路。
  我来到一个开放式的酒吧,这里有很好的视角可以俯瞰山下。希腊弟弟的酒吧就在山腰上。
  有一个东方女人拿着摄相机在寻找最佳角度取景,而我,在寻找最好的视角搜寻希腊弟弟的身影。
  我们心照不宣,在这里逗留良久,终于我看见希腊弟弟的背影,他还是守侯在那里,可是留给我的只是一个----背影。
  不一会,酒吧老板走过来,问我们喝点什么?
  实际上是很客气的撵人。我俩都不消费,占着人家的地盘,很不够意思。
  这时候,天空又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
  我们两个女人开始拉上了家常。
  原来她是台湾人,和老公一起随团来旅游。但是他们一家早已常住上海,说来我们还是住在很近的一个社区,世界真小啊!
  不知她能否看到这篇文章,如能看到的话,一定会记得我们的相遇。
  很多时候,外出旅行,那些未知的相遇带给人的惊喜,是我们一次次远行的原动力,不止是美丽的景色,还有陌生的人们。
  很快,她的老公和朋友们就上来和她会合了,她很友好的把我介绍给他们,那些太太团的驴友们都很惊讶我一个人外出的勇气。
  他们告诉我,迫于恶劣的天气,原定的航船不能起航,他们困在另一个岛上已经好几天了,
  今天刚来到这个岛上,骑了毛驴,坐了缆车,看了火山岛,然后跟我说,不好玩。


  呵呵,不用说,我也知道,这些开发出来的旅游项目,肯定不好玩喽。
  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自由行的原因,玩不到一起,就不陪你玩。
  雨越下越大。
  为什么这个秋天爱琴海的上空如此多雨,难道预示着我的眼泪?
  我来到一家酒吧,避雨,吃午饭。
  那天晚上,和希腊弟弟闹了别扭,我就是独自来此吃的饭。
这家酒吧不但在地理上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位置,在我与希腊弟弟的关系进程中也扮演着举足轻重 的角色,可是当时并不知道。
  从这里往下走,就是通往希腊弟弟酒吧的那条路,这一带的酒吧和旅店都是面朝大海,能够欣赏到爱琴海最美的风景。
  从这里笔直往上走,大多都是卖工艺品的商店,属于商业区。
  那天清晨,跟着两个日本妹妹懵懵恫恫走到这里的时候,因为她们选择了往下走,我也糊里糊涂的跟在后面,结果遇到了希腊弟弟。
  现在,我又来到这里,在这里避雨,吃饭,逗留,闲聊,并没有意识到我与希腊弟弟将要发生的,那些让人难以释怀,柔肠寸断的后续在这一刻已经悄悄的拉开了大幕。。。
  坐下来才发现,那天早晨碰见的一对日本姑娘也在此喝咖啡,看来她们很会享受啊!
  这一路,遇见很多日本姑娘成双结对的出来旅游,年龄都不大。据说日本女孩子有结婚前周游世界的传统,果不其然。
  当然,日本护照可以免签证,日币又很硬通,所以出来旅游不算一件难事。
  但是对小孩子来说,多出来旅游看看外面的世界总归是一件益多于弊的好事情。
  如果我们的人民币能快些升值,单从旅游的角度来讲,还是很合算的,否则每次买单的时候,心里总是有些抖豁豁。
  这个酒吧的酒保是个长得比较清秀的小男孩,和其他希腊人相比,他的皮肤要细腻白净的多。
  上次我来吃饭的时候,就发现他喜欢拿眼神直直的看我,但是也不跟我说话。
现在我在这里避雨,看书,拍照,拿我的咖啡杯不断的让他续水,他还是拿那样的眼神看我,等我看他的时候,他又很快的把眼神移开。
  
  不一会,雨过天晴,雨后的天空格外纯净,此刻的爱琴海风平浪静,美的让人窒息。
酒吧的小伙子们开始忙碌起来,到晒台上把下雨前收起的桌椅一一擦干放回原位,客人们一会就要来看海喝茶晒太阳了。
 
  这时候,走进来一位黑衣黑裙,头上罩黑围巾,脸上戴超大黑墨镜的超酷女人。我是一个土人,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忍不住眼睛直勾勾的朝她看过去,可是白净的酒保似乎见怪不怪,面不改色。
  这位酷女要了一杯咖啡,到阳台上享受阳光去了。
  我也紧随其后,屁颠颠的跟了过去。
  让她帮了照了张相,我俩就混熟了。
  原来此姑娘来自土耳其,难怪装束如此招人呢。这次也是独自来旅游。她抱怨在这儿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好。
  她说,她现在正在学中文,因为她的男友现在上海一家旅行社工作,从事中土之间的旅游事业。
  她说,中国和土耳其之间的旅游生意非常火爆,但是土耳其很缺既懂中文又懂土耳其文(或英语)的导游,这也是她为什么开始学中文的原因。
  但是,中文很难学,我也才刚刚开始。
  这次他的男朋友本来要和她一起来,本来票子都买好了,可是工作实在太忙了,最后成了她一个人来。
  她说,也许我很快就会去上海,希望我们到时能联系。如果你想来伊斯坦布耳的话,我可以给你提供帮助。
  
  此女超能侃,基本上都是她在一言堂。
  我的确想过去土耳其,只是那里的清真饮食让我一直迟迟难以决定,因为从小我不吃羊肉的缘故。
  我们相谈甚欢,互留了联系方式,也许有一天真的会重逢,谁知道呢?!
  买单的时候,白净的酒保问我,如果你晚上有空的话我可以请你喝咖啡吗?
  我想了想,晚上也没有什么活动,便点头答应了。
  他说我大概晚上九点打烊,你这个点过来,我们去这家酒吧喝咖啡,说着顺手写下了那家吧的名字给我。
  
  就在我捏着这张纸头的时候,根本不曾想到,所有让我追悔莫及的纠结在这一刻已经埋下了伏笔。
  买单的时候,白净的酒保问我,如果你晚上有空的话我可以请你喝咖啡吗? 
  我想了想,晚上也没有什么活动,便点头答应了。
  他说我大概晚上九点打烊,你这个点过来,我们去这家酒吧喝咖啡,说着顺手写了那家吧的名字给我。
  
  我捏着这张纸头,完全没有意识到,所有让我追悔莫及的纠结在这一刻已经埋下了伏笔。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又一次爬上了山顶,整个Fira被笼罩在一片金色之中,非常美。
  在Oia 小镇没有看到的落日,在这里得到了补偿。
  有时候,觉得运气不错,上帝挺眷顾我的。
  走进一家非常漂亮的酒吧,他们有很开阔的露台,可以很好的欣赏落日。
  这个露台是两层的,上面的一层比较小,坐了一位帅哥在看书,时不时抬头也拿起手边的相机拍一下落日。
  我不是摄影达人,更多时候,我把机会留给了眼睛,存在了心里。
  老板送来了咖啡,耳边传来的音乐是女高音深情的演唱,老板笑吟吟的问我,要不要照张照片?
  我说当然。
  摆了好几个姿势,把自己的笑容和倩影以及夕阳下的爱琴海一起保留在了相机里。
  老板连夸漂亮,很漂亮,声音很响,惹得二楼看书的帅哥也抬起头来,冲我们送上一个迷人的微笑。
  海风越来越大,夕阳开始一点点的落入海平面,三个日本小姑娘占据着有利位置正在抢拍最后的落日,她们唧唧喳喳一边拍一边看相机中的效果,兴奋得不得了。其中一个女孩子微笑着让出了她的位子,让我也拍了几张照片。

  
  当落日最后沉下去的时候,整个天色一下暗了下来,如同高潮之后的谢幕。。。
  我忽然觉得,无论如何,我要去看希腊弟弟,即使只是道别,我也不想带着遗憾离开这里。
  夜色下,我来到希腊弟弟的酒吧,他的父亲先看见了我,很高兴的叫了两遍他儿子的名字,
  希腊弟弟正在埋头整理一个很大的垃圾袋,准备送到垃圾站去,一转身,看见我,眼里有一秒的愣神,随即一脸灿烂的笑容浮了上来,连眼睛里都是笑意。
  看的出来,刚才他在整理垃圾的时候,神情还是很落寞的,这两天的心情一定和我一样。
  这一笑胜过千言万语,化解了我俩之间的恩怨。
  他看见我空着两手,第一句话就问:怎么不住到我这儿来?
  我不想告诉他内心曾经历的千回百转,只是送上一个调皮的微笑。
  只要和解了,一切都好。
  希腊弟弟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他的所有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看的出,这一刻,他很开心。
  他还没有完全收工,尽管行人已经很稀少了,但是还得坚守在吧台门口的岗位上。
  我坐在这里,令他很分心。
  他时不时的回过头来看我,我正在低头摆弄我的相机,只要我抬头,就看见他一脸纯净的笑容冲我乐。
  要么他就做恶魔状,双手作势要来卡我的脖子,我躲避,用相机追着拍他,发现相机里留下的不是他的鬼脸就是笑脸。
  我站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用手揽着我,嘴里不停的叨叨:啪啦啪啦,后来到了雅典才知道,原来这是希腊语的欢迎欢迎。
  他说,你明天就要回中国了,然后做哭泣状,抹眼泪。
  我大笑,别装了!
  他也笑,然后又说,你明天要回中国了,5555,我也要回中国。。。
  时间过的很快,马上他就要关门打烊了。
  今天的他,表现的格外的耐心,不停的哄我,快了,再等一小会,然后我们吃饭去。
  可是我却犯了难,下午答应了小白脸(姑且这么称呼他吧)去酒吧的,如果我把他甩了,岂不是放人鸽子吗?
  我一向自诩为言而有信,莫名其妙就把人家甩了,一想到他到时候巴巴的等我,我就有点于心不忍。
  再说没想到和希腊弟弟的关系恢复得这么融洽,本来以为双方只会礼节性的来场告别。
  
  这可让我怎么办?
  趁着希腊弟弟不留神的当口,我偷偷的溜了出来,跑到小白脸的酒吧---他们两家的距离间隔也就是百米左右,我想告诉他,取消晚上的约会。可是还没等我开口,他就说,老板今天会提前打烊,八点左右他就收工了,让我早点过来。
  
  这么一来,我又没法开口了。
  犹犹疑疑的又走回希腊弟弟的酒吧,我的脑子这时已经乱了。
  我不是一个很善劈腿的人,往往这个时候,我比被劈的一方还要忍受更多的心理煎熬。
  希腊弟弟已经打烊了,正在到处找我。
  他问,你到哪儿去了?
  我无言以答。
  他又问,你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我想去酒吧。
  希腊弟弟拉起我的手,快走,他说,我们先去吃饭,如果你想去酒吧,我们饭后再去。
  快要走到小白脸的酒吧了,我的脚步越来越慢,内心充满了挣扎,不知该怎么办,两个人都不想伤害。
  我站在路的中间,不愿前行,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夜色下的爱琴海显得格外宁静,只有温柔的海风轻轻的吹拂着我的脸颊和长发。
  希腊弟弟紧紧的抱住我,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听他在耳边轻声的呢喃,任凭他紧紧的拥抱,让我沦陷,内心满是温柔的感动。。。
  就这么紧紧的被希腊弟弟抱在怀里,这样的温情和缠绵,发生在美丽浪漫的爱琴海边,天上的星星和远处的灯光一点一点的闪烁,好象也在含笑欣赏这动情的一幕。
  良久,希腊弟弟放开我说,我不是经常去酒吧的,可是如果你想去,我陪你去。
  我也不是派对动物,我只是在找一个胡乱搪塞的理由,我的思维已经完全陷入了混沌中,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希腊弟弟又问,你今天怎么了?还是约了别人?
  我无力的回答,不是,就是想去酒吧。
  他很疑问,你一个人要去酒吧?
  我说不是。
  那你想要怎样?好吧好吧,他失望的说,再见。
  就跑开了。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我猜他又在玩捉迷藏,躲在前面侯着我呢。
  我也想让脑子清醒点,做出正确的抉择。
  过了几分钟,我追过去,希望找到希腊弟弟。
  刚走到小白脸的门口,就看到这哥俩正聚在一起聊天。
  我楞了一下,希腊弟弟回头看了我一眼,是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眼里充满了陌生,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甩下一句--晚安,然后飞快的跑走了。
  我的心里一阵抽搐,想紧追过去,可是脚却抬不起来,正在犹豫要不要在小白脸的眼皮底下上演女追郎,一秒钟的工夫,希腊弟弟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不知道他们俩说了什么,总之,希腊弟弟的离开让我魂不守舍。小白脸看我神情不对,他说很快就下班了,然后去吃晚饭,会带我去一家很好的餐厅,能吃到地道的希腊菜。
  我茫然的点点头。
  悄悄的走出来,又走回希腊弟弟的餐厅,或许能找到他。
  可是远远的只看见他的父亲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电视,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很失落的又转回来。
  这个晚上,一错再错。
  小白脸推荐的这家餐厅果然名不虚传,我们去的时候,居然还有长长的队伍在排队等位子,餐厅里杯盏交错,人声鼎沸,跑堂的跟小白脸是熟人,过来跟我们打招呼,先递上一杯葡萄酒,让我们稍等不躁,和我们一起等位的大部分是慕名而来的游客。
  尽管美酒佳肴,可是换了主人,味同嚼蜡。
  小白脸告诉我,他来自阿尔巴尼亚,在这里已经呆了六年了。
  刚来的时候,一句希腊话也不会说,现在已经说的很溜了。
  夏令时以后,早晨七八点上班,下午三点下班,然后就去海滩,游泳晒太阳。一个夏天晒下来,象游泳健将,他亮出胳膊上的踺子肉。
  他说,旅游旺季的时候,半夜里,这里的大街小巷都是游人如织,白天享受爱琴海的阳光沙滩,晚上继续把酒言欢,醉生梦死。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堂吧!
  
  唉,迷人的海滩,可惜我来的时候已经不适合下水了,再说我是旱鸭子。
  据说还有什么天体海滩,不过我忘记问了。
  他告诉我,再过几个星期,天气冷了,所有的酒吧就关门了。
  我问:那你们都到哪儿去?怎么生活?谁发工资?
  看我的问题多俗!
  他说哪儿也不去,就呆在家里,有时候会回老家,帮父母做点活。
  噢,这样的生活比较简单,不象我,生活在欲望之都,物欲横流的欲望之都。
  
  吃完晚饭,已经十一点多了。
  一结帐,25欧,本来我说我们AA,结果小白脸理解成我要付帐,他马上接口说谢谢。
  让我的心里很是不爽,真拿自己当小白脸?!
  我不知是否应该责备小白脸的介入,如果没有他,下午我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和希腊弟弟道别,可是有了他,我和希腊弟弟的关系反而雪上加霜。
  和小白脸道了再见,心里还是放不下希腊弟弟,有心想去找他,可是手里没有他的电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就住在他家的旅店。
  如果从Oia回来直奔他的旅店,或许不会有这么多的节外生枝。
  可是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如果的话,那我们的人生岂不可以再来一遍?!
  第二天一早,我整理好行李,和旅店结了帐后,就准备到希腊弟弟那儿去,我还有半天的时间,下午就要离开这里到雅典去了,或许能用这段时间,好好的修复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刚到他家酒吧门口,他父亲先看见了我,这几天我老来,都快成常客了,他先冲我笑了笑,然后就喊他儿子的名字,告诉他我来了。
  他的姐姐也过来跟我打招呼,笑吟吟的说,听说你今天要走了?不要走了,就留在我们这儿吧。然后转身喊他弟弟,告诉他我来了。
我说好啊。
  直奔希腊弟弟身边,想和他打招呼。
  希腊弟弟正在擦桌子,听到我们的谈话,回过身来,并没有送上和昨天一样熟悉的笑容,相反,是一张非常冰冷的面孔。
  他大声的说,你昨晚一定很开心吧,浪漫的酒吧。
  我说没有,一点都不开心。
  他很生气的说,闭嘴!
  我没想到他这么生气,我知道昨晚做错了,今天不想再错过,所以无论如何希望最后的这一点时间能消除我们之间的误会。可是他似乎并不想给我机会让我解释,一直绷着脸。
  我坐下来,问他,可否在这里吃早餐?
  他说,随你!
  接下来的时间,他并不看我,也不理我,我几次试图打破这种尴尬,但都没有效果,我想那我还是走吧,站起身来和他道别,他说 走吧走吧,我不挽留。
  他的姐姐打断他,好象责备他不该这么对我。
  他委屈的大声和她辩解。
  再呆下去已属多余,唯一能说的就是再见。
  离开酒吧,走在昨晚我们牵手的那条小路上,微风吹动着早晨特意换上的小花裙,清晨的阳光是那样的明媚,透着一丝丝凉意,爱琴海一如既往的宁静,不知道他的目光,是否还如我们初次相见那样,紧随在身后,我没有回头。
  
  离轮船起航还有好几个小时,找了一家露天酒吧坐下,爱琴海炙热的阳光似乎也不能温暖心中的冰冷,内心里除了惆怅还是惆怅。就这么呆呆的坐了很久,游人们的谈笑和喧闹似乎发生在另一个世界。
  
  几天之间,失而复得,得而复失,造化为何如此弄人?
  忽然想起船票如果可以改期,如果我多呆几天,也许我们的误会可以消除,这样一想就跑去改了船票。
  可是转念又想,要是他还是不肯原谅我,那我呆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岂不更是自讨没趣,
再说就算他原谅了又如何呢?只不过从伤心的告别变成了开心的离别而已!!
  
  这样一想,又去把船票改了回来,船务公司的人奇怪的看着我,还以为我脑子被太阳晒坏了。
他们哪里知道,这个脑子晒坏的女人正在为他们的希腊兄弟神经错乱呢!
想当初,我满怀期待踏上这个美丽的小岛时,哪里想到是以这样的心情离开?
当我一趟趟在阳光下往返于船务公司的时候,不知道希腊弟弟的心里是和我一样充满了留恋,还是积怨?


  有人说,当一个人在思念另一个人时,那意味着对方也在思念她。
  现在我的心里是如此的依依不舍,是否也是希腊弟弟心情的写照呢?
  离别的时刻终于到了,就这样带着满腔的惆怅和深深的失落登上了开往雅典的轮船,十多个小时的航程,我趴在我的行李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只觉得心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沉,那些片刻的悲喜,伤感,惆怅和遗憾,和着这个孤寂的灵魂一起遗失在了蓝色的爱琴海。。
  离开的时候,他的姐姐给了我他家的电话,可是我知道,这个电话我永远也不会拨打。
  我知道,爱琴海只是一个美丽的驿站,在这里我不会停靠很久。
  我也知道,即使短暂的停靠,那些温情的伤感和回忆,已收藏在了心底。
  今天我把所有曾发生的一切,转化成文字,记录那些真实的欢笑,犹疑,忧伤和惆怅,和大家一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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